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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花/藕饼/策瑜onl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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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想为老叶伞哥和沐沐写点什么,伞哥是个足够担当的兄长,而沐沐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。她想要的,大概就是小小的、安稳的幸福。她是个很知足的人,所以长乐而幸福。
伞哥是个好哥哥,沐沐是个好姑娘。
好姑娘生日快乐。
(2018 0218 成年日,很巧很有意思w)
苏沐橙到店时引起了一片小小的惊讶。她温淑地笑,稍稍拉高围巾,葱白的手指从袖口里探出来,悄悄然冲着服务员小哥摆呀摆,终于得偿所愿低调入座。小哥将嘉世选手写真同菜单一同拿上来,她笑着冲笔尖呵一口气,婉约的字迹落上纸面,有一朵花攀着笔锋盛开。
服务生小哥捧着写真如获至宝,有些腼腆地笑,眼中是藏不住的好奇与期待:“沐沐女神一个人?叶神会不会来?”
苏沐橙依旧温雅地笑,她将菜谱酒水单捋平叠在一处,捧握着递还:“不会啦,他在忙。可以给我抱一只熊来吗?谢谢您。”
叶修确实不在,初雪的天气她悄悄从俱乐部溜出来,看见窗边巨大的熊,忽然想一个人进来吃一顿火锅。
有人说一个人吃火锅简直凄惨,但苏沐橙不在意,除了少数几个人或事外,她对绝大多数的事情都不很在意。她也懒于去评判一件事是否凄惨——总爱以评判给自己套犁栓缰而后吁惨自怜的人,往往只会把自己搞得更加悲惨。
小炉的蒸汽模糊了窗外的寥天晴雪,服务员将熊抱上来陪她对坐窗边。有这只熊在,原本空阔的卡座忽然就拥簇了起来。大熊隔着一顶沸腾小釜垂头看她,坐得憨态可掬,微扁的嘴角上有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,它神情肃穆。
于是苏沐橙也严肃地冲大熊点点头,说你好。
大熊不答话,正襟危坐着看筷子夹着肉卷自锅里进进出出,折射的灯光仿佛它的视线,正正落在苏沐橙手上,像个严肃的家长。
苏沐橙笑了,忽然就想摸摸它的鼻子。她的卧室里也有这么一只公仔熊,腹部的毛秃了一小块,因为她总喜欢枕着它睡。
十一岁的时候哥哥带着她去嘉年华,路过公仔店,她牵着哥哥的手,乖巧地一言不发,但依旧忍不住悄悄一步三回头。
苏沐秋发现了妹妹的小动作,却未做停留,他牵着小沐橙一路走一路看,最后停在一个套环的摊位前。
小沐橙懵懵懂懂地咬棒棒糖,苏沐秋蹲下身摸妹妹的头,看着那双盈盈的眼睛问:妹妹要哪只公仔?
然后她的哥哥牵着她站在摊位边,用十块钱套回了架子上最大的熊。
糖块惊碎在齿间,她看见哥哥伸出那双支撑起两个人狭小天空的、奇迹的双手,伸向熊,伸向她不奢求的礼物,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取下来,轻巧得像是给她买一支雪糕或者折一根芦苇。她踮着脚在女孩子们艳羡的目光中接过,把她的礼物抱进怀,抱整个嘉年华里最大的公仔,开心得像个公主。
于是那天苏沐秋一手牵着她,一手抱着熊,她穿着她最好看的小裙子,亦步亦趋地跟在清瘦单薄的少年身后,视线里公仔熊的绒球尾巴随着哥哥的脚步一摇一摆,她那点雀跃的幸福坠在上面,同样的摇摇摆摆。
她有哥哥在,她哥哥是个天才。
每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子心里,无所不能的爸爸都是英雄。
他们没有父亲,那她的哥哥就是英雄。
苏沐橙无声地笑了,满足的煦暖的。她把冷下的肉片复在锅里涮了涮,大熊依旧坐在对面,目光沉沉,威严得近乎古板。
哥哥可没有这么古板。
她抿着嘴笑,笑容和身前墙上沐雨橙风的海报一样,甜醴温暖。
苏沐橙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,虽然他们家只有两个人,在叶修加入后变作三个,且平均年龄依旧远低于成年,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短缺过什么。
她没有锦衣玉笥首饰盒,但她有哥哥的存钱罐。
离开孤儿院后苏沐秋很快找到了代打的路,零碎的收入如同涓流,支撑起两枝稚龄的植物。哥哥将一个小盒充作储钱罐,零星的硬币与纸钞在其中进进出出。
苏沐橙十三岁生日那天,叶修与苏沐秋有一个通宵开荒首杀的急单,那段时间他们极其拮据,早晨苏沐秋看着准备出门上学的妹妹,非常犹豫。
她笑得乖巧,向电脑努嘴:“哥哥你们先忙,我没事。”
苏沐秋踌躇良久,还是接了单子。他从储钱罐里抽出一张钞票折好塞进妹妹口袋,摸她的头:“今晚不能接你了,你在学校开心,请要好的同学吃个蛋糕。”
他身后叶修叼着烟点头,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愧疚。
她点头说好,轻轻带上门,门后她的两个哥哥在勉力工作。
放学后她买了一根小雪条,一个人握着钱在街上转了一圈,一直到夕阳西下,她独自坐上堤坝,看柳枝抽芽。
落日摔进云堆,将云流溅得澄黄一片。苏沐橙想那可以是她的生日蛋糕,柠檬味的,周遭一圈奶油垂坠。于是她在流风里对着日光许愿,许三个人的幸福。
他们只要守着一点小小的、安稳的幸福就够了。
平平安安。
她在堤坝上坐到长街将夜,终于悄悄回了家。苏沐秋与叶修还在工作,屏幕前四只滑稽的熊猫眼神光熠熠。
她蹑手蹑脚摸回卧室,将哥哥早上给她的纸钞仔细捋平折痕,悄悄放回最下一层。
很多年后,那只存钱匣依旧跟着她,辗转在租屋、宿舍、与俱乐部。匣里的积钞只进不出,好像在积攒幸福。
苏沐橙觉得自己有点饱了,于是搁下碗筷,托着腮发呆。她眼前是嘉世的巨幅海报,一柄战矛贯日支天,分割开海报上的一叶之秋、沐雨橙风,与气冲云水。
那时她挺感激陶轩,感激他出资组战队给了三人命运一个转折点。她依然记得记得嘉世初有雏形时叶修与苏沐秋眼中的欣喜。苏沐秋在电脑桌前低下头,与她碰碰鼻子,说记得看哥比赛,看沐雨橙风。有沐橙在哥哥一定会赢的。
叶修握着鼠标咔咔哒哒:“不行啊老苏,没自信到要靠妹妹加持了吗?”
苏沐秋扶着妹妹的肩膀转头大骂:“滚!你连身份证都是你弟弟的,还有脸说我!”
苏沐橙低下头抿着嘴笑,叶修哥哥来后他们的日子热闹了许多,她有时候觉得叶修确实天纵英才,能把公认温文尔雅的哥哥都气得失态。
可以想见网游玩家有多想亲手操刀一刀劈翻一叶之秋,如果一叶之秋被杀了,那估计会是荣耀开服至今最热闹的首杀,世界框连刷三天大快人心的那种。
那段时间三人的日子蒸蒸日上,苏沐秋会摸她的头发,说沐沐以后想去哪里上学。
他说等我们打出名头的时候,沐沐就该上大学了。荣耀真好,学费你不用愁。
叶修叼着烟自屏幕后探头,手下键鼠噼里啪啦,耳机里传来隐隐的叫骂:“老父嫁女,老兄送妹,最是惨不忍睹。沐橙你可别走太远,省得你哥以后天天在家里抱着键盘哭。”
苏沐秋差点摔了鼠标:“你才哭你全家都哭。”
苏沐橙坐在桌脚,棉布裙摆娓娓垂坠,遮住一截纤细小腿。她说哥哥,以后我想去余杭塘路。
对着苏沐橙叶修说话就温和多了,嘲讽debuff好似有同队豁免:“浙大。小沐橙不错,有志向,还很体贴你的空巢老哥。”
苏沐秋斜他一眼:“我空巢你就不空巢了?”
叶修咬着烟头,吐字含混地笑:“好好好空巢空巢,我也是老兄送妹。”
那时候她读书很努力,她真的以为日后她会考进Z省的第一学府,作一个嘉世的小迷妹,看一叶之秋与沐雨橙风在场上纵横往复。
火锅的汤汁快要烧干了,苏沐橙握着筷子坐在窗边,只是笑,只是笑。
她从来都是笑的。
窗外好像越发得冷了,她趴在窗户上往长街看,街道上熙熙攘攘。
苏沐橙端详了对坐的熊同伴一会儿,在窗上哈一口气,就着雾气画一张小熊笑脸。
哥哥总是喜欢回她一张笑脸。过年的时候她们收拾租住的小屋,和哥哥面对面擦窗户。她们就隔着一面玻璃墙写写画画。
身后叶修捧着大堆春联焦头烂额,回头看间不知有没有年满三岁的一对兄妹,气得几乎吐血。
他们的小屋朝向不好,墙壁有大片脱落,年年生潮年年返修,生活就是修修补补。
于是过年时她剪很多窗花,最简单的样式,松树、桃心与花儿。红与粉的彩纸贴上墙头,遮住那些不体面的、斑驳的伤口。
可谁又在乎体不体面呢?他们有三个人一起过年,打荣耀,吃火锅,按着筷子看炉里红椒翻素肉。
苏沐橙为三个小蝶一一添上酱料,觉得这样就很好,很幸福。
这世界上各人有个人的活,多的是蹉跎将就,蝇营狗苟。
但将就有的是将就的快乐。她在花店帮工,情人节后那些靡丽锦花仿佛一夜间就是失了引人问津的色彩,价格也随之不堪。新年赶着情人节,她就将那些卖不掉的情花们带回家,拼拼簇簇,依旧是一片喜庆的红。
下雪的时候有一间屋宇栖居,不用栉风沐雪,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,还有什么不知足。
他们还可以一起这样过很多很多个年,在一间很旧、但是很干净的小屋。
苏沐橙在窗边画完最后一笔,将那张淑且真的脸儿贴在玻璃上,望向窗外。空中开始有零星的白絮洋洋而下,绵软的,莹亮的,落上漫着一层雾气的窗。
她仰起头,那些雪花隔着一层玻璃,化在盛着一汪桃花浪的瞳子中。
风乍起,吹皱那池春水、与春水下的笑容。
苏沐橙仰着头,对着漫然的雾、对着雪霭下的杭州,恬静而淡地笑,轻而又轻地叫哥哥。
她说:“哥哥,下雪啦。”
-End-
其实伞修橙三个人放在一起的时候,我读出的主要是陪伴。
而书里说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很用心的思念沐秋,那大概是一种哀而不伤的情怀。所以故事里沐沐一直在笑,宁静的温恬的,他们一直笑着向上,无所谓窘促或者是孤单。
写这个故事只是想说,沐沐是个很好的姑娘,有哥哥在的时候他们穷,但很幸福,从今往后也会努力幸福下去。
沐沐就是个很知足的人,她会幸福。
沐沐生日快乐。
感谢您的阅读。